哎呦不错:第1145期

@ 野小合 送给老实人一句话:说话做事不要以别人的满意为准,要戒掉从别人满意的回应中获取安全感的习惯,要以自己的目的为准。
@ 茨冈女神: 郑成功有一首《复台》,尽显了自己的孤忠与热血 ——
开辟荆榛逐荷夷,十年始克复先基。田横尚有三千客,茹苦间关不忍离。
@ 一玶海岸: 上一轮工资上涨是加入世贸后,被涌进中国市场的外资企业拉起来的。对于牛马来说,外资企业工资高,不是特别卷,遵守劳动法,裁员也给补偿,可说是就业环境的维护者。一个行业如果没有遵守劳动法的外企竞争,普通劳动者的收入必然是很卷的。
@ 沪上黑胖花: 2015 年,时髦的年轻人,探讨的是要不要 GAP 两年,骑行西藏、旅居大理、南极邮轮、“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”。
2025 年,时髦的年轻人,是 30 岁失业回村开了家小卖部了。
@ 高原的投资策略: 人生在世还是需要一点洒脱,周末吃饭,一个兄弟虽然买学区老破小亏了 2 百万,但是丝毫看不到任何沮丧,反而说:“这是好事儿啊!”,“以后我换房子轻松了”
@ 马岩 Marks: 每次提到江浙沪独生女这种 tag 的信息,我其实想说:你羡慕的不是江浙沪独生女,你羡慕的是有(点)钱人家的孩子。
不要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,好像并不是自己势利,只是出生地的问题。
你哪怕就是生在非洲,一家八个兄弟姐妹,家里几十个佣人伺候,出门有车回家有仆,读书在私立国际学校,留学到欧美,你也喜欢得不得了,对不对?
@MelissaFloBix: 每当我长出一根白头发时,我就会想起我的一个干细胞就像这样:“这里的工作条件太糟糕了,我不干了。”
从劳动者的角度来看,我尊重这一点
成长过程中没有人告诉你,有一天你会无缘无故地感到疲倦,并在你的余生中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——wittyidiot
德国前两日炸掉了一个关停核电站的冷却塔,这又成为一个标志性的事件
@ 郝倩在欧洲: 德国前两日炸掉了一个关停核电站的冷却塔。这又成为一个标志性的事件,就是丝毫不留后路。为了让这个标志意义更大一些,这里可能要建一个新的储能系统。
与此同时,德国电费是米国的两到三倍。
看到一个普通的德国人这么评价这一切的。他 2016 年在德国读博士,当时德国依然还是科研和工程学的研究热土,之前的德铁还永远准点。。。9 年过去,如今产业凋零,能源价格高企(不要单看德国电能中新能源的比例有多高,因为每当风电光伏不稳定时,他们还是要低价买入法国的核电和波兰的煤电来补缺。这种表面的光鲜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……)
然而这些政策都是怎么来的呢?这个德国人说,和法国一样,很多看似为了保护环境,保护穷人的极端的政策,其实都是那些少数富有的城市中产推进的,想在道德上显得自己很高贵,希望别人看到他们时候都会觉得他们是一个 “good person”。
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德国人的评价让我联想到一位旅行博主所说的,在东南亚某个地方有个偏僻小镇,风景秀美就是生活环境原始,你想过去都要舟车劳顿甚为不便。但就是有一大群来自欧美的年轻人,他们出身中产,从小衣食无忧,每天就想着要到远方去锻炼自己的心志,要去感受一下贫穷之类的。很快,这个镇子里全都是歪果仁,他们从地球的一端,费尽心思穿越到地球的另一端,然后还是同样一波人,聚在一起谈理想。
总觉得这两波人是一类人。
网上看似 “人人可发声”,实则 “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”
@ 风苇倾谈: 我上这个网,真的很学东西的。不是学知识点,而是学人心、学传播规律、学幻觉的生成方式。最近的一些感受如下:
- 网上的声音是严重错位的,话语权并非随机分布,而是由社会资源、教育、阶层、表达能力、技术条件等共同决定的结果。看似 “人人可发声”,实则 “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”。
同时,也有一类人 —— 年轻、勇猛、心里有火。他们的社会位置还在上升途中,话语能力刚刚觉醒,急于在公共空间里确立自己的存在。他们对世界的理解未必完整,但信念强、语气硬、节奏快。这种锐气在一个模糊的社会结构中格外突出:他们还未真正获得资源,却已熟练掌握话语姿势,于是最容易相互识别、迅速结群,形成一种近乎情感同盟的声势。
他们并不一定代表更广泛的现实,但声音大、节奏齐,便容易制造 “主流” 的幻觉。久而久之,那些更复杂、更犹疑的表达,被挤出可见范围。网络看上去开放,实则像一个回声室:越能喊出确定句的人,越容易被听见。与此同时,这些声音自认正义主流,会积极绞杀别的声音。
- 现实中,一人一票制可能确实不是很行,因为苍蝇飞上去都得打岔的大脑皮层太多了。
- 我以前很在意别人的负面反馈。那时候接触到的信息质量高,大多数批评都合情合理,于是我习惯了认真对待。后来我慢慢明白,不是每一条意见都值得倾听。很多人的判断没有根,只是情绪的自我延伸。
- 有些人手里握着 abcdefg 等资源,于是他们能轻描淡写地说:“n 才是最重要的。” 他们的语气笃定,因为他们既有底气,又有退路。另一部分人,什么都没有,却最积极地阻止别人去争取他们也缺的东西。
像那则故事 —— 飞机上,鹦鹉对空姐说 “给爷来杯水”,猪也学着说 “给爷来杯水”,结果两只都被扔下了飞机。鹦鹉转头对猪说:“傻 b 了吧,爷会飞。” 很多人没意识到,有人能掀桌,是因为他有翅膀;有人只是模仿,以为语气能换来地位。
更有意思的是,他们还会反对那些真正困在地面的人抱怨地太硬,因为那会破坏他们心中那张完美的地图。
- 我尝试 “在系统中理解问题”。结果被各种人骂得体无完肤。但我发现,这种命运挺普遍:谁稍微不顺着风口吼,谁就成了叛徒。
- 两周前我开始怀疑自己是 “老登”,几天后我承认,似乎确实是。不是年龄意义上的,而是一种精神的迟疑:看多了重复的热情和复制的愤怒,心里生出一种冷淡与怀旧。
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“感同身受” 这个事情
@ 杨晓春: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“感同身受” 这个事情。
郑智化吐槽深圳机场微博下面的评论里,
很多人包括一些大 V 都振振有词,
意思是郑先生有错,
因为他没有字面意义上的 “连滚带爬”,深圳机场没问题,“都四个人服务一个人了还要怎么样?”。
这些说话轻飘飘的人,
我可以肯定,没有一个人曾经有过坐着轮椅,廊桥还差 25 公分进不去机舱门的经验。
也没有一个人有过下肢完全不能着力,在一个狭窄空间里,非常不稳的廊桥(对,廊桥没有支撑,是会晃动的)上,
毫无发力点,要在他人帮助下非常艰难地保持平衡,
拄上拐杖,跨过 20 公分的高差,进入狭窄机舱的经验。
事实上,即使是健康人,
在坚固开阔的地面,让你不用下肢力量,
靠自身从轮椅上站起来,还要保持平衡去拿到拐杖,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你可以试试。
对,他们从未试过,
所以可以轻飘飘地说出那些话。
我不理解,这个地界为什么冷血的所谓 “正常人” 这么多。这些人也会老,老到一定程度,有很大几率也需要坐轮椅出行。
本来以为这次郑先生的吐槽,可以让深圳机场乃至深圳市的残疾人设施更加完善,对于残疾人出行更加友好。
我看了下那条微博下的评论,我也震惊了。
这么看,中国的 8500 万残疾人,
今后依然很难上街。
分割线防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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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这条微博的读者里,
一定会有人要来杠,
你说得好像你能理解残疾人似的。
巧了,我真能理解。
因为我坐过 3 个月的轮椅,
随后拄过 3 个月拐杖。
差不多 10 年前,我因为左膝盖韧带拉伤后休养时间不够,没遵医嘱,自己觉得好了,继续跑去意大利 cortina(就是明年冬奥会举办地)滑春雪,结果左腿旧伤复发,出过一次事故导致左腿骨折,
我人生第一次住院和第一次手术经验都是在 cortina 解锁的。
我只有那一次开始,
才真正体会到残疾人的不易。
精准来说,
不光是是不易,
而且是 “不被看见”。
是的,我在没出事故之前,全世界去滑雪,从来没有注意到雪场小镇有这么多拄着拐杖的人。
只有自己坐上了轮椅,
才第一次留意到,
威尼斯机场有这么多轮椅客人(两小时内我至少见到 30 个,威尼斯机场准备的轮椅之多令我惊讶,60-80 个总是有的,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滑雪枢纽机场)。
我那次是从威尼斯机场转柏林,然后海航从柏林回的北京。
在柏林还呆了一晚上。
在欧洲出行,轮椅几乎是毫无障碍的,
我从威尼斯飞柏林,
乘客是从后登机门登机,
威尼斯机场为了我,单独用一个升降机,
在正式登机之前,
把我从为我特地开的前舱门送进机舱。
在柏林转机的日子里,酒店提供了轮椅。
无论是轻轨、博物馆、公交车,
轮椅都可以没有障碍地随便上。
几乎所有的路人都会帮助我,
所以我竟然还能去我心爱的博物馆岛转了一天。
回国后的体验一言难尽。
篇幅所限,我不在这里展开了。
我只是想说,过去 10 年多了,国内残疾人出行便利程度我没有看到什么大幅度的改善。
街上,依然看不到什么残疾人。
看到主流评论是这样的,
可能再过十年,
中国的残疾人大概率也还是因为太麻烦上不了街。
他们只能在自己的家和附近,
活在 “不被看见” 的场所里。
哎。
‘